《和离惨死,我和宰辅双双重生》 第11章 裴俭觉得自己傻透了 免费试读
裴俭觉得自己傻透了。
顾辞这装首饰的木匣,镶珠嵌玉,描金绣凤,万般花俏,惹人瞩目。
从马车下来到顾府,短短一段路程,他简直吸引了全场的注意。
让他时刻想要叫长随将手中的妆奁扔掉。
这若是换了以前的裴俭,是决计不会答应帮顾辞去珍宝阁,用来哄姑娘家开心。这样无聊的事,在他看来除了浪费时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如今,他愿意给好友多一些耐心。
下人说顾辞在小花厅,还有一位姑娘在侧。
裴俭心下了然。
他准备将妆奁当面交给顾辞的小表妹,且要看看那姑娘的神色。这女子才认识顾辞多久?
就哄得顾辞这般,可见为人轻浮,无甚品味。
顾府的路他是惯熟的,去小花厅要穿过东面的大花园,裴俭不想在人前惹眼,就挑小路走。
路过一处花墙下,听到里面有女子在嚼舌根。
他本不欲理会,直到——
“那女子究竟是何来历,叫顾小将军那般看重?”
“何止呢!你没见镇国公夫人和几个出嫁的姑奶奶,个个都围着她转?”
“看她那副狐媚模样,也知不是什么好货。据说举家才调任回京,父亲官职不甚高,大约姓温,叫什么念西还是念东?”
温……念兮?
裴俭愣在当场,一时连呼吸都变得异常清晰。
他怀疑是自己幻听。
这些日子他为了顾府的那场祸事,苦思冥想破局之法,才会出现幻觉。
否则念兮怎么会与顾辞产生联系?
身后长随抱着妆奁,不解的看向仿佛被定了身的裴俭。
花墙那头仍在继续。
“我亲眼看到顾六郎与她去了小花厅。你说这狐狸精真是不安分,到了府里还敢勾引郎君,国公夫人若是知晓,定不会给她好果子吃。”
“那不如咱们去抓奸?”
一群女子叽叽喳喳,落在裴俭耳中,只剩荒唐。
抓奸?
抓谁的奸?
温念兮和……顾辞?
“时章,你怎么在这里?”秦朗不知从何处冒出来,满脸兴奋,“伯母说青野在花园,快走啊。我对他那个小表妹好奇死了。”
花墙内的小娘子们听到墙外有人,再不敢胡说,灰溜溜散了。
墙外,温清珩也走上前,“时章,走吧。”
秦朗咧着一口白牙,回头对温清珩道,“等见完小表妹,再去拜会咱们妹妹。”
秦朗为人并不轻浮,只是嘴上爱闹。温清珩自不肯叫宝贝妹妹轻易示人,不过他性子好,含笑并不应话。
裴俭一时闭了闭眼睛。
秦朗已急着往前去了。
温清珩也要走,裴俭忽然问道,“景和,**妹今日可来了镇国公府?”
“来了,方才见我母亲,小妹却不再身边。”
裴俭素来持重,品性端方,温清珩不疑有他,又接着道,“约莫是跟**妹去花园扑蝶去了,我妹妹自小便招人爱,身边总围着不少人。”
裴俭原是为试探,听温清珩这话并不知情,也就不再多言。
……
花厅里,食案上摆了满满一桌,瓜果、点心,最多的还是饮子、浆水,居然还有酥酪。
念兮看向顾辞。
顾辞轻咳一声,耳根有些红,“我将市面上能买到的饮子都买回来尝了,却都没你做的好喝。”
“这些是勉强能入口的。我想着你既然做,便必定爱喝。这里热的、凉的都有,不过酥酪寒凉,你尝尝味便好。”
顾辞很会照顾人,方方面面都想到了。
念兮弯着眼睛道谢,“你真好。”
顾辞耳朵更红了,又是给她倒水,又是递果子,“这饮子酸甜口味,今儿天热,我提前在井里湃过。”
念兮笑着接过他递来的金橘雪泡。
“真好喝。”
秦朗嫌后面两人磨蹭,自己加快步伐走近。
离花厅尚有一段距离,他便看到顾辞与一女子挨得很近,不知道顾辞刚说了什么话,她粲然一笑,星眸皓齿。
难怪——
这是秦朗见到念兮的第一反应。
难怪她能将顾辞迷得神魂颠倒。
那一双美目流转,乌黑眼眸中荡着一层波光,清浅一笑,颊畔浮起浅浅的梨涡,娇憨与妩媚自然衔接,像一朵含着露珠的玫瑰。
顾辞重重咳嗽一声,含着警告。
然后转身看向念兮,“这是我国子监的同窗秦朗,住一个院子。”
秦朗此时已回过神来。
同为男子,他当然明白男人这可怕的占有欲,更何况是对如此明艳的女子。
是以端正神色,只对念兮点头示意,再不多看一眼。
然后朝顾辞嚷道,“东西都给你放好了。好好地怎么又要挪位置?”
“自然是有需要。”
这两人在一旁说话,倒给了念兮缓和的时间。
事实上,见到秦朗的第一面,念兮比他还要晃神。
她当然认识秦朗!
日后裴俭升任左相,秦朗是户部侍郎,算是裴俭的左膀右臂。
秦朗的夫人是个极健谈的妇人,念兮也是从她口中得知裴俭与秦朗曾在国子监住一个院子。
如果顾辞和秦朗也住在同一个院子,那裴俭……
“裴俭呢?他怎么还不来?”
下一刻,顾辞已经问出声。
“他和景和在后头,慢吞吞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顾辞一听到温清珩的名字,顿时有些不自在。
他先给念兮介绍裴俭,“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先前同你提过。还有一件事,景和,我是说你兄长,其实也跟我住在一个院子。但他还不知道咱们……认识。”
“是吗?”
念兮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飘。
头脑里像是正在经历一场风暴。
当她知道裴俭与顾辞住在同一个院子,还是一起长大的兄弟时,哥哥的事,简直不足一提。
她与裴俭相识十三年,竟从未知道,他还有一个亲如兄弟的朋友——顾辞!
即便裴俭很快入仕,国子监的事她知之不详,可京城的权贵圈子就这么大,无论宫宴、私宴,她都没有听过顾辞的名字。
甚至是镇国公府,她都没有一丁点印象。
难道是重生带给她的记忆偏差?
其实镇国公府与顾辞一直存在,只是她自己忘了?
到底是怎样的孽缘?
念兮明明已经极力避开裴俭,连哥哥在家中说国子监的事,都避而不闻。她都已经开始崭新的生活,认识了崭新的男人,到头来却发现,旧爱和新欢是一对好兄弟。
外面艳阳高照,热得人冒汗,念兮却感到背脊一阵阵凉意。
如果早知道他二人的关系,她一定不会放任自己与顾辞来往。
可事已至此,很快,裴俭就会过来。
难道她要落荒而逃?
再断了与顾辞的往来?
犯不上!
念兮缓缓舒了口气,拿起顾辞备下的金橘雪泡喝了一大口。冰凉酸甜的口感,叫心也跟着平静下来。
裴俭如今不过是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她实在没必要自乱阵脚。
“好有缘分啊,”念兮整理好情绪,重新抬头时,已经稳住心神,“你居然与哥哥住得那么近。”
这下轮到秦朗瞠目。
“什,什么意思?!”
“小表妹与温清珩的妹妹,竟然是同一个人!顾辞你藏得真够深的!”
秦朗兀自震惊中,只见一旁“嗖”的一下,窜出一个人影,直冲到花厅内。
当真是快到残影——
想不到温清珩素日里那般温吞的一个人,竟然能跑得那样快!
秦朗一边感慨,一边上前拉架,“景和,景和你这是做什么?今天是青野的好日子,你别吓到咱妹妹!”
先前温清珩与裴俭在后缓行,才说到,“我家妹妹自幼生得可爱,惹人爱不说,就连路上的猫儿、狗儿都喜欢围着她打……”
话未说完,就看到他口中惹人疼爱的亲妹妹,正坐在花厅里,仰头笑着与顾辞说话。
两人靠得近不说,顾辞那厮竟还伸手给妹妹摘下发上飘来的落花!
圣人也忍不了!
“顾辞,你那小表妹呢?”温清珩比顾辞略低半头,可揪着顾辞衣领的气势却完全碾压。
“如今又来招惹我妹妹,你算什么男人!”
他素来宽和,若非气到极致,实难露出这狂躁暴怒的一面。
顾辞原本心虚,才一直不敢跟温清珩坦诚。此时被温清珩质疑他身为男人的忠贞,一下就来了劲头。
“我家与平阳侯沾亲,广平侯长女是念儿的表姐,嫁给平阳侯世子为妻,论起来念儿可不就是我远房表妹!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论起嘴皮子,顾辞可比温清珩利索多了。
温清珩“你,你……”半天,直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才大喝一声,“念儿也是你能叫的!”
他上前要挥拳,顾辞就站直了任他打,仆从们也不敢上前劝,秦朗简直一个头能两个大。拦着温清珩朝花厅外吼道,“时章,你愣着做什么?快过来帮忙!”
念兮原先坐着,听到秦朗的话,她很自然的转头,正好与裴俭的视线相撞。
四目相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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