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作落花为流水》 第2章 免费试读
十文钱，苏若梨自然担负得起，若非如此，店掌柜岂有耐性细聆苏若梨后续之言。
“既如此，便掏钱罢！”店掌柜高声喝道，“还有，你即便买下也作不得数，休得诓我！”
于苏若梨打碎瓷器之前，店掌柜唯盼其速速离去。
既而打碎之后，店掌柜双目紧盯苏若梨，恐其逃遁。
“掌柜，我既然承诺，断无耍赖之理，只要您给我一些时辰，必不令您失望。”
言毕，苏若梨遂投身瓷器之陈列。
店掌柜依瓷器之价摆放，有利于自身出价，全未虑及他人。
“诶诶诶~~莫要弄乱，届时我都不知道它们的价钱了！”
苏若梨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首先，掌柜已犯商者大忌，自己的货品岂不应一眼便知其值吗？你只顾己身，可曾了解客官的感受？”
苏若梨未将踏入铺子之初感告于掌柜，此铺全然似一杂货铺，若是放在钱塘之地，她决然不会涉足半步。
店掌柜竟无言以对，虽苏若梨言语刺耳，但亦不得不认其所言有理。
见苏若梨手脚麻利，与其外表殊不相类，店掌柜遂不复那般拒斥。
一番整饬，店铺之陈设焕然一新，令人目眩神迷。
“掌柜，如此陈设，您意下如何？”苏若梨轻拍手中尘垢问道。
“自然是可以，但，摆成这般就一定能卖出去吗？”店掌柜仍怀疑窦。
“尚未了结，需要您稍破费些许，不过，您现在断然不会信我，等我卖出商品后再说吧。”
此时，有一男子步入店铺，其身着朴素，双眉紧蹙，似在寻觅某物。
店掌柜见其装束，便没了热情，以为又是苏若梨同类之人，遂悄声而言：“你若能使他购下一件瓷器，我便当你赢。”
“一言为定！”
自男子入店之后，苏若梨便锁住其目光，观其状貌，神色肃然，目光游移，当有目的。
这类人难测，或什么都不买，或买得甚多。
“客官，本店主售青瓷，盘、碗、洗、碟、瓶、尊等，应有尽有，倘若此中陈列者皆非您所愿，我等尚可依您的要求定制，您想要何样，我等便能制何样。”
男子与店掌柜瞳目俱张，放在整个汴梁皆为罕事，从未听说客人想要何样便能制何样。
即使店掌柜售瓷十数载，也不敢出此大言，她苏若梨是怎么敢的。
“可是当真？！”男子顿生兴致。
“客官，我等开门营商岂为儿戏，怎会妄言？只是，此定制需些时日，且价钱方面……”
“价目并非大碍，但……”男子双眉微蹙，似有难言之隐。
“客官可是需纸笔？”苏若梨猜想他难以描述清所想瓷器之貌，遂令店掌柜取来纸笔。
此男子已经去过数家瓷器铺，皆未寻得合意的，而如苏若梨这般通透的店家实未遇过。
男子每落一笔，店掌柜的汗便增一分，他心中没底，不知道苏若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更不知拿什么交于男子。
“可以**吗？”男子略有忧色，他所绘花瓶模样虽美，但遍寻汴梁也没有这等样式，他也不知道苏若梨是否能接下来。
此花瓶乃其祖父留给祖母之唯一信物，其祖母正赖此花瓶方存生之念。
数日前，其祖母擦拭花瓶时，竟不慎打碎，继而卧病不起。
其祖母深自愧疚，更以为乃祖父嗔怒，终日涕零，奄奄一息。
男子不忍祖母如此情状，遂遍行汴梁，欲购一模样相同之花瓶，或如此，其祖母方能恢复往日的状态。
“可以！”苏若梨欣然应诺。
见苏若梨如此爽快，男子探囊取一锭银子交到苏若梨手中，“此乃订金，够吗？”
苏若梨怔愣原地，这远超花瓶本身之价，或许对于有孝心者而言，算不得什么。
“够够够！”店掌柜目露贪光，急接银子，“客官放心，我等必使您满意！这边留下您的姓名。”
“好，约需几日？”
“需半月！”店掌柜冲口而出。
虽体念定制的艰难，但其祖母的心病不能等，自然希望越快越好。
“此……委实过久。”
见男子对此略有踌躇，店掌柜恐其反悔，改口道：“十日！周郎君，十日便可交货。”
“那……那便有劳了！届时我准时来取。”言罢，男子转身而去。
待男子去后，店掌柜才开始心慌起来，“小郎君，此乃你夸下海口，你得负责！如此繁复工艺，我是断然做不来的。”
虽然活推给苏若梨，但银子他却收了起来，好处占尽。
苏若梨回过神来急忙追了出去，“周郎君，且稍等！”
“尚有何事？”男子转身而问。
“花瓶的碎片尚在？可否拿给我看看？”
男子思忖片晌道：“行，你随我来。”
苏若梨走后，店掌柜反觉慌乱，起先赶都赶不走，现在苏若梨真可谓是他店铺的财神爷，若苏若梨逃遁，非但手中的订金将被追回，恐怕还会惹无端之祸。
半时辰已过，店掌柜如热锅之蚁，往复踱步，忐忑难安，那所得之一锭银子亦似烫手山芋。
思来想去，店掌柜决意闭店外出，准备出去碰碰运气，说不定能寻回苏若梨。
“掌柜，您这是……要外出？”
身后，苏若梨手捧鲜花和些许杂物。
店掌柜若见救星，“哎呀，小郎君，你往何处去了，真急死我了！”
“我随周郎君取了些物件，顺道采了些花归来。”
店掌柜甚为不悦，这种时候，竟有闲情采花。
“此花何用？”
“稍待便知。”
只见苏若梨从容插花，于原花瓶处添诸多生气，令人观之不禁驻足。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店掌柜连声称妙，岂止他没想到，纵观整个汴梁，又有哪家能料此招。
苏若梨将店铺门口装点得赏心悦目，没过多久，店门前行人纷纷停步。
店掌柜乘势揽客，一日下来，入店的客官较往日数倍有余，但成交易者却并不乐观。
“掌柜，您可知今店铺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
“何也？”
小说《不作落花为流水》 第2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