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意欢》 第19章 免费试读
“舅母,您没事吧?”
唐舒琬从屋里踏出来,满脸关切,从头到尾她都目睹了,只是没敢惹事,等沈兰意离开,才假模假样的出来关怀陈李氏。
狼狈趴坐在地上的陈李氏,惨兮兮哀嚎:“这毒妇,果然歹毒至极!我的树啊,我的花啊!”
“舅母,您别难过了……”唐舒琬哄了好一会,陈李氏都没起来,说的她口干舌燥,干脆不哄了,走回屋檐下遮阳,大热天的,热的她出了身汗,实在没什么心思捧着陈李氏。
刚歇了会,不知受了什么**的陈李氏,速度飞快的起身,奔到了她跟前,死死抓着她的手臂,面目狰狞。
“琬儿,我绝不会让那毒妇好过的!你的好日子马上就到了,你等着!”
唐舒琬扯了扯手腕,一副被吓到的模样:“舅母,您想做什么,可别乱来,表嫂是有些不好,但您也不能这么对表嫂啊。”
有方才那一幕,还不是你自个心毒,剪了人的花,不过报回来罢了就受不了了。
唐舒琬自小就不喜欢这个舅母,她贪婪,势利眼,见钱眼开,又尖酸刻薄,一副和母亲极好的模样,可来家中看到什么有些价值的东西,她都毫不避讳的要走了,即使母亲脸色难看。
她这副恬不知耻又贪婪的模样,早刻在了自己心里。
加上她怨恨表嫂,便想将她拖下水,让她给表哥做妾。
即使初次见面,她对天人之姿的表哥有那么一点心思,可经过好几次的试探,表哥都不为所动后,唐舒琬就死了心。
她不是不要脸面之人,不会拿自己的清誉开玩笑。
陈李氏根本没听进一句话,听着外甥女话里都是维护那毒妇的,她登时恼怒至极:“你也被那毒妇给迷惑了吗?!”
“琬儿,你怎可如此愚蠢天真,轻易相信他人!你也见到了,那毒妇有多跋扈,你可不能不管舅母啊!”
…
已经回到寒霜阁的沈兰意,不知道两人因为自己而产生了龃龉。
她刚进了院子,便听到一声激动的猫叫声,隔了快一月不见的雪糕,听见动静,身影唰的一下从屋里窜出来。
沈兰意未反应过来,怀里一重,雪糕就跳到了她怀里,激动的**她的手,嘴里发出嗲嗲的喵呜声。
“雪糕,想我了吗?”
沈兰意满脸笑容,温柔的揉了揉雪糕的下巴,顿时给它激动的,叫的更欢了。
“夫人……”
一道有些憔悴的声音,将这边温馨的氛围打破,沈兰意和金枝的目光,齐齐看过去。
“夫人啊!”
看到沈兰意间,素听同样激动,整个人扑过来,抱住了她的腿。
“你可回来了,再不回来,婢子就要死了!”
“你这脸……”沈兰意讶异,话到一半,素听顿时声泪俱下,满脸委屈,又绝处逢生的喜色,各种情绪在她脸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素听原本清秀的一张脸,全是爪痕,眼底有乌青,是好几夜休息不好造成的,而罪魁祸首是雪糕。
她一字一句字字泣血的痛诉这这一月的血泪史是怎么过来的。
雪糕脾气傲,又爱睡懒觉,不爱洗澡,白天睡,晚上出来活动,这也就导致了素听照顾它时,洗澡挣扎被抓伤了脸,晚上睡够了,它就来骚扰她。
素听觉得自己这一夜,过的水深火热,好似到了奈何桥边走了一遭见到了孟婆。
听完素听讲述的沈兰意,低眸看向了怀里的雪糕,它大概也知道自己闹出来的事,还有些心虚的低着头,避开了自己的目光。
“雪糕,你怎么这么不乖?”
沈兰意低斥了它几句,素听憋着一月的一口气出了,看向它的目光也幸灾乐祸起来。
隔了些距离的金枝瞧着一幕,满眼无奈。
一个月不见主人的雪糕,黏糊的很,一直跟在沈兰意脚边撒娇,直到深夜,男主人回来,看见它,一把将它扔了出去。
它喵了声,整个人就落在了金枝怀里,一人一猫面面相觑。
“回来了。”
沈兰意起身,接过了卫长诣摘下的乌纱帽,眸光柔柔,又给他斟了杯茶。
卫长诣应了声,信手接过递过来的茶喝了半杯,才问起路过花园瞧见光秃秃一片的事:“花园的花怎么都剪了,是不喜欢吗?”
执起宫扇摇了摇,沈兰意才开口:“喜欢,怎么会不喜欢,喜欢的不得了。”
听出语气里的几分阴阳怪气,卫长诣端着茶盏的手微顿,视线落在了自家夫人身上,对上了她含笑的目光。
“怎么了?”他问。
他的只只平常这副口吻说话,便是反着来的,自然能听出不对来。
沈兰意没有吊胃口,直言不讳,言语里含了丝烦躁:“还能怎么了,当然是你那好姨母做的啊,我不过回了娘家一趟,她便做出这样的事来,哪天是不是就能拆了我这院子。”
“不可理喻。”卫长诣眸光有些冷,将盏茶置下,将人揽过来,言语有些歉意,“是为夫不好,姨母确实有些拎不清,为了不妨碍只只的眼,明日我便命人,将她迁置别院。”
沈兰意怔然抬眼,便直直撞进他那双深邃的眸子里:“你不生气?”
“为何生气?”他反问,语气极其温柔。
“她是你姨母,我这般说她。”
两人搂着,体内的热气一下子散出来,沈兰意想起身,反而被搂的更紧,卫长诣大概也意识到她有些热,拿过了她手里的宫扇,替她驱散热风。
“有个这么品性的姨母,被夫人嫌弃害怕的该是我,我又怎会因你两句言语,而生你的气。”提到陈李氏时,他的语气含了几分冷意。
沈兰意背靠着他的胸膛,整个人有些愣了下,没想到会是这个回答。
“我现在不气了,她剪我的花,我也剪了她的花,并连根拔起,连她的树都不放过,让下人抬去厨房当柴火烧了。”
含了几分骄意的话,惹的卫长诣失笑,更爱极了她这副模样,忍不住在她唇上偷了个香。
“夫人做的很好。”
嗓音低沉悦耳,目光缱绻勾人,这一吻便不可收拾。
好半会,沈兰意才能喘气,手按住他在胡来凑近的俊颜:“洗漱了吗?吃晚膳了吗?”
天热,一活动,身上便难免有汗味,而沈兰意洗漱过后,身上都是散着一股香气。
卫大人一凑近,便觉得自家夫人香口可人,却是一连两问,将卫首辅给问住了。
沈兰意气哼:“就知道胡闹,快去用晚膳,我让人给你留了晚膳,膳后隔半个时辰在洗漱,快去。”
她催促着,卫长诣无奈,到底还是偷了个香,唇角都压不住得色,才去用膳。
沈兰意气恼的看着他的背影。
夜很深,沈兰意抵不住困意,便去睡下了,睡的迷迷糊糊时,身边躺了个人,她下意识靠过去,但觉得太热,一把将人推开。
洗漱干净的卫长诣,刚躺下,香香软软的夫人就贴过来,还没抱一会,整个人就被嫌弃推开了,神色略显无奈。
等了一会,他才重新将人扯进怀里,抱的很紧,紧到人推不开他为止,才笑容满意的阖上眼。
…
翌日,沈兰意是被吵醒的,醒来时觉得浑身都是汗,咕哝了声‘怎么这么热’后,下意识看向身旁,早没了人,屋外还很吵杂,喊了金枝进来询问。
“外边什么事这么吵?”
金枝已经将洗漱用的水端了进来:“夫人,是姨姑奶奶,今早家主发了话,在他回来前,让姨姑奶奶搬去别院,姑奶奶不相信是家主吩咐的,便一早过来吵闹,骂夫人您恶毒,说是您的主意,持鸡毛当令箭。”
让那老虔婆搬去别院这件事,金枝也震惊到了,到现在没敢相信,可仪宾吩咐的下人,已经开始将那老虔婆的行囊收拾了,态度不容置疑,让她不得不相信,那老虔婆真的要搬走了。
沈兰意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惊色,卫长诣昨晚的话还历历在目,她以为只是安抚她的话,没想到是真的。
想到此,眼底露出一丝笑:“走,咱出去瞧瞧,如此好戏怎么能错过呢?”
将洗漱的帕巾放下,又换了身苍葭色竖领大襟衫,发髻让金枝随意梳了下,便径自往屋外而去。
“卫沈氏,你个毒妇,怎如此小肚鸡肠,我不就剪了你的花,你也剪了我的,还拔了我的树,我没怎么着你,你就向二郎告状,将我赶出卫府,好一个毒妇!”
陈李氏一大早就在骂,周围的下人躲的远远的,生怕被殃及到。
陈李氏骂的喉咙都在发疼,她千想万想都没想到,会有被赶出卫府的一天,搬去别院,别院虽也是住的地方,较之这里差了些。
可与正经官员宅邸还是大不相同,她住在这,还有下人伺候,搬到别院便就是自己一个人住了。
她日子没享过,怎会甘心搬去别院。
要不是卫沈氏这毒妇在二郎耳根边说了什么,二郎会这般对她?
陈李氏在心里将沈兰意恨的牙痒痒的,恨不得将人千刀万剐,啖其肉。
一道清泠似讽的声音传来:“哟,大清早的,姨母在作甚?”
陈李氏恨恨抬眼,便看到生了张明媚端庄,气雅矜贵的人,正站在门口屋檐下,有一下没一下摇着圆扇,讥讽地看向自己。
陈李氏最厌恶的就是沈兰意这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仿佛自己是什么上不了台面的腌臜泥腿子。
她气的浑身发抖,目眦欲裂:“卫沈氏,你好歹毒啊!你竟敢叫二郎将我赶出去,天地良心啊!我卫家怎会进了你这样恶毒的媳妇?!”
“生不出一儿半女就算了,你还撺掇他赶走我这个姨母,简直是大不孝!”
当今圣上最重孝道,若二郎不孝的名声传了出去,怕是遭不少人唾骂,还可能遭圣上苛责,陈李氏此举,便是要将所有罪名让沈兰意背上。
沈兰意依旧悠哉悠哉的,看好戏的口吻:“姨母说的这是什么话,您身子不好,府里风水克您,夫君让你搬去别院是为了身子能养好。”
“夫君这么做都是为您好啊,怎么能这么说夫君呢?”
沈兰意一副很失望的表情,叹了口气:“要说夫君不孝,也不能如此,毕竟您是姨母,不是生母,而且还是我婆婆的庶妹,您嫁去陈家,夫家亦在,怎么说,都轮不到夫君来给你养老啊,可夫君不但不介意这些,将你接回府颐养天年,您不但不感恩,还骂夫君不孝。”
“再说了,我之所以生不出孩子,不应该怪姨母你吗?”
沈兰意状似难过的抹了下眼泪:“有位胡半仙说了,是姨母您身上的戾气太重,克到了卫家子嗣,我迟迟不孕,则是因为你啊!”
一番话下来,将陈李氏所有的算盘全部打碎,并还紧急转了个弯,脏水全泼回她头上了。
周围下人窃窃私语,眼神怪异看着她。
陈李氏整个人都怔住,反应过来,大骂:“你胡说!别听她血口喷人,你生不出孩子跟我扯什么胡半仙!她就是看不惯我,才撺掇二郎赶我走的,什么养病,我根本就没病!”
陈李氏气的胸口都在疼,这毒妇好一口伶牙俐齿,竟将不能生的罪名怪到她头上来了,恶毒至极!
沈兰意一副心寒,听不下去的表情,又难过至极的摆了摆手:“够了,别说了!”
“姨母,您太让我失望了!您就算不喜欢我,也不能这么说夫君,看来姨母病的不轻,癔症都发作了,来人!”
几个家仆立即上前,沈兰意吩咐:“将姨姑奶奶的行囊收拾好,马上搬去别院,可别让人气着了才是啊,免得病的更严重了!”
“胡半仙还说了,姨母身上的戾气太重,得净化净化,等人一早,全部给我打扫一遍。”
家仆立即应声,几乎是架着陈李氏走的,尽管她面目狰狞,恨不得要将沈兰意给咬死,沈兰意则笑盈盈的目送人离开。
什么胡半仙,全是她胡扯的,陈李氏开口闭口她不能生,那她就将这口脏水,全泼回她身上去,任她百口也莫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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