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思极恐：黑白世界

眨眼间，我眼前的环境变成了一个忙碌的办公室，我坐在一张宽大的办公桌后面，桌上的放着一个笔记本，旁边堆满了文件和办公用具。

潮水般的记忆一下涌入我的脑海。

我工作的企业面临着倒闭的危机，上级已做出了裁员的决定，我作为公司最年轻的副经理，被指派为裁员工作的负责人。

我必须将大批比自己资历更老的前辈遣散，并负责向他们解释，因而面临着巨大的压力。

办公室里的每个人都在忙碌着，拿着文件跑来跑去，或者坐在电脑前双手在键盘上飞快的打字，完全看不到有人在偷懒，几名年轻的女员工就是打印个东西都显得风风火火的。

我道：“这就是裁员的威力吗？他们现在这样，其实就是在做给我看吧？”

“李副经理！”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转过头，看到了一个谢顶、带着黑框眼镜、大约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我眨了眨眼，应道：“嗯……怎么了？”

中年男子一边递上一份文件，一边说道：“这是上季度的财务报告，总经理今天下班以前就要。”

我嘟囔道：总经理下班以前就要，你交给我这个副经理算什么意思？就算总经理去拉屎了，你也可以放在他办公桌上吧？

中年男子没有听清我的话，有些疑惑地问：“李副经理，你说什么？”

“啊？哦，我知道了，我会转交给部长的，你就交给我好了。”我随口应道。

那中年男子毕恭毕敬地向一个晚辈鞠了个躬：“有劳了，李副经理。”

然后才转身离开。

“这什么跟什么呀？”我咧着一边的嘴角，松了松衣领，随手把那份报告扔在了一边，然后便开始着手寻找和游戏有关的线索。

墙上的挂历显示这天是1990年11月24日，我身处的是一家生产电子设备的公司，在镇上算是大企业了，但和大城市的企业比还差得远。

在我开始调查前，我依照惯例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那三把钥匙又出现了，这很可能意味着马上会用到这些钥匙。

于是我就去一一翻找办公桌的抽屉，不出意料，有一个抽屉被锁上了。

我拿出钥匙去试，果然有把合适的。

打开抽屉后，我看到一个大信封，里面装得鼓鼓的，大信封下还有一个小信封，上面写着“辞表”二字。

我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然后把两封都拆开看了，大的那封里面装着李天成的简历，发现我居然是成都大学毕业的，难怪不到三十岁就能坐到副经理的位置上，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到这种小镇上谋发展。

那个小信封里的，是辞职信，我看了一下，大概明白了一些情况。

我是个好人，我想尽可能地多挽留一些家庭比较困难的员工下来，而我自己则已经有了辞职的觉悟。

看完以后，我把东西全部放回去，将抽屉重新锁好，然后去了厕所。

之所以躲进厕所的隔间里，是因为我要思考一下我所处的世界。

我可不想在人员众多的办公室里，万一那种头疼欲裂的感觉又来，我突然从椅子上摔个抱头倒地什么的，那引起骚动都有可能。

我脑海里再次出现类似想法，结果却和上一次一样，锥心刺骨的疼痛在脑子里迸发，而我也没想到什么头绪，只是闪过了自己的脸孔，与上次一样，表情麻木，双目圆睁，眼神却是毫无神采。

正当我捂着头，从眩晕和头疼中渐渐恢复时，我听到厕所门被打开的声音，听脚步声可以判断有两个人走了进来。

那两人走到小便池旁，一边解决问题，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

“喂，刚才在楼梯口你看见了吧。”

“是啊，那个人渣部长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呢。”

那人啐了口唾沫，愤然道：“总是做出些愚蠢的决定，却把责任推卸到别人身上，据说他挪用公款也已经不是一两天了，公司可是面临倒闭啊，他倒好，前几天还若无其事地买下了那种奢华的小洋房并搬了进去，就是因为有这样的蛀虫，大家才会失业。”

“唉，就算知道，我们这些底层员工又能怎么样呢？”

两人这时已经来到了洗手池旁边，洗完手后，是打火机点烟的声音，两人各自抽上一支，接着说道：“最可怜就是李天成了吧，总是要收拾那混蛋的烂摊子，让李天成去负责裁员这种和人结仇的事，八成也是那家伙的主意。”

“真是好人没好报啊，我还听说李天成的房子正好在上次台风破坏最严重的地区，现在他和老婆只能搬到老桥头的瓦房那儿去。”

那人吐了烟：“不过要说最衰的，还是他老婆背着他出轨吧。”

“是啊，就那么明目张胆的跟总经理在楼梯那儿卿卿我我，就是我们这些旁观者都看不下去了。”

另外一人也吐了烟：“据说几年前李天成放弃在市里的大好前途，特意回到家乡来就是为了佳欣，当初佳欣能到这个公司来上班，也是靠着李天成到处低声下气去求人的关系，现在那女人却为了钱和那个人渣总经理搞在一起，在老公的眼皮底下做些苟且的勾当，真让人恶心。”

我听着这两人的对白简直震惊了，可是我身为主人公一点愤怒感都没有。

这么说来我何止是悲剧啊，房子被台风摧毁，老婆和人渣上床，工作快没了，钱似乎也没多少，放弃了大好前途和青春结果什么都没换来，而且还终日撞鬼撞妖的，我这种货还是早点自行了断了吧。

“喂，那个隔间里好像有人。”

对话的两人忽然把声音压得很低。

“被听见了吗？话说里面是谁啊？”

“糟了，刚才经过办公室的时候，李天成好像没在座位上，会不会是他？”

那两人的声音渐渐低到我听不见了。

我还在考虑着，这种局面下该怎么走出去才好，没想到，这个问题直接就被解决了，因为我又一次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不可能吧！还来？还有完没完了？”

小说《细思极恐：黑白世界》 第5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