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江洋

轰隆的雷声响彻天空。

生日当天下了很大的雨。

本来该由姜早去取的蛋糕，可她临时有事交给我去取。

我本想在电话里问清楚，可姜早挂得很快。

我宽慰自己，见面再问清楚也不晚。

取完蛋糕出门才糟糕地发现，雨更大了。

更糟糕的是，我的车坏了。

离姜早定的聚会位置并不是很远的距离。

我一手撑着伞，一手拎着蛋糕往那边赶。

可偏偏还是淋湿不少。

姜早很少在我生日这天，让我亲自去取蛋糕，她大概因为有更重要的事。

直到推开门前，我都在这样安慰自己。

可那包间里，分明传来江寂的声音。

我愣在原地，听他的声音轻飘飘地从门口传来。

他声音染着笑意说，谢谢我们小早，这么大雨，还答应跑来接我一起。

门没有关，我愣了一秒，麻木抬头看去，发现除了我，人都到齐了。

甚至还来了不少陌生面孔。

我在人群中，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那张脸。

不是幻听。

江寂真的来了。

大概是注意到了我，有人喊了一声，瞬间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我的狼狈一览无余，大家诡异地沉默了一秒。

江寂也转头看过来，他气定神闲在姜早身边，衣摆干净整洁，和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的袖口往下淌着水。

拎着蛋糕湿漉漉地站在所有人面前。

像只无处遁形的小丑。

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难堪过。

浑身烦躁，我抬眼看姜早，咬着牙看她。

我问她，“为什么江寂在这里？”

姜早没料到我会这么狼狈，顿时脸色一变。

我感觉我的怒意就在胸腔困着，似乎只要一说话，就能爆发。

我一动不动盯着姜早，重复问她，“为什么，江寂会在这里？”

“你这些天，都在和他一起？”

“今天，还是和他一起来这里的？”

江寂干干净净地到达。

而在生日这天我像只落汤鸡一样，成了所有人的笑话。

姜早明知道我厌烦江寂。

我说过不止一次，我不想再看到江寂。

为什么偏偏要在今天，为什么偏偏要在我最狼狈的时候？

姜早愣在原地，她慌忙解释，“江寂说他要在今天向你郑重道歉，请了不少人见证，还准备了生日礼物，所以我才……”

姜早忽然紧紧抓着我的手腕，“我想趁今天解开误会，江寂他真挺好的呀，没必要闹很僵……”

“……”

没必要。

又是没必要。

的确没必要。

我看着姜早，静静掰开她的手指。

随后将手腕上的腕表一并摘下来，丢给了她。

我没有像上次一样逼问，也什么话都没说。

执着很久的东西，忽然在某刻就再也不想要了。

离开那天，我没有告诉姜早。

就是那样一个平常下午，我和姜早彻底画上了句号。

小说《风起江洋》 5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