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

5

当然不能滚，来宿舍我就做好了不回家的准备，银行卡那些也都没带着。

今后我要自食其力。

我摸了下滚烫的脸，蹲下收拾行李。区区两巴掌，根本难不倒我。

累死累活拖回宿舍，我淡淡道：

“你们的衣服、包，都是我的。不想要了？要我起诉让你们还回来？”

三人把即将出口的刻薄话收了回去。

好不容易，收好了东西，手机铃声又响了，这次是“妈妈”。

反射性摸脸，还来!

往头上裹了圈围巾，不放心又在脸颊两侧垫了些海绵。

全副武装来到楼下，小声试探，“阿姨？”

“你又整什么死出？”

围巾被粗鲁扯开，吓得我赶紧抱脸四处乱窜。

“江舟，你想死是不是？再跑打断你的腿!”

脚步一顿，“行行行，你打，你打行了吧。”也就一睁眼一闭眼的事。

温幕女士脸色大变，冲过来，手小心翼翼抬到我脸上。

我把眼睛闭上，默念：不痛不痛不痛。

“谁干的？”

勉强睁开一只眼，确定不会挨打后，把温幕女士因工作离开后发生的种种事情，缓缓说出。

“你跟我这么像，你能是捡的？他才是捡的！”

我眼前一亮，来了精神。

突然变回有妈又有钱的孩子，还有点激动。

“那哥他......”

江沉是我妈从垃圾桶旁边捡来的，那时候他身材瘦小，穿着破烂，一身脏的要命。

但那双眼睛干净明亮，他祈求得看着我妈。这才被收养。

一年前，他带回孤儿李梨，“来都来了，那就把这当家吧。”

就这样，通知般让我妈收养了李梨，改姓为江。

或许两人长的太像，我妈越看越不对，拉着去做DNA鉴定。

“走，我们去找他。”

江沉和江梨在我离开后回了家。我的房间变成江梨的，整个别墅，没有我一丝的生活气息。

“姐姐，我以为你不回来了。对不起......”她眼泛泪光，轻咬嘴唇。话是对我说的，脆弱的脸是朝我妈的。

“我的错。”江沉低垂着眼，声音傲慢。

“想着磨一磨她的性子，这些年太骄纵了。”

心口闷痛，过去的兄妹情，像烟一样消散。

这么多年兄妹，抵不过一张鉴定书。

从前遇到事，不管大小，他第一个冲在前面，生怕我受一点伤和委屈。

初中遭受校园霸凌，被人推到厕所。

那些人还没来得及下手，他就听见风声跑来了。

我的情况他比我还要清楚。

小时候，被人贩子差点拐卖了。他又跑来。

小小的身子，抱住人贩子的腿，不管怎么被踢被打，都不放手。

被打的一边叫，一边呼救。

是一个邻居救下我们。

去医院检查，江沉背部青紫，小腿上的骨头，都被踢弯了。

去年夏天，他穿着清凉，还可以看见小腿受伤痕迹。

他总说，有他在，可以肆意妄为。

此刻，我静静看着他，总觉得陌生。

小说《江舟》 5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