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之物

第11章

幼时那年，他依偎在阿嬷的怀里，听到惊处，蜷缩进阿嬷的怀里。

趁着阿爸阿妈去地头锄草的功夫，他从家中偷跑上了一座山，伴着记忆随着山路弯弯绕绕，凭借幼时灵活的手爪，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爬上了那座悬崖。

天光渐暗，山间刮起阴风，吹得他单薄的衣角作响，他开始有些害怕，抬起脚颤颤巍巍踩在碎石之上，黑黢黢的悬崖中，红色的匣子背对着让他，黑漆漆的洞口泛着一点白色。

......

嗟叹此生数奇云暮摒除尘念朝天路

侵晨怅对魂归处

......

他暗自咽下一口唾沫，握紧拳头，迈开步子，挪移上前，想要去看匣子的正面。

只见黑色的木板上镌刻着几行血字。

他现在开始庆幸在阿母的教导下，自己背的是一些古词，也识得几个字，虽然还不熟练，但也能看清。

......

即无地狱之声出离地狱永离苦难

竟往人天

昏暗的光线中年幼的马龙，盯着木板上有些模糊的血字，蹲在地上用手指摩挲这墓碑，就像是阿母教他那样，吃顿的一字一句，轻声拓印上面刻着的字。

目光一瞥注意到母匣上有着一个黑洞，凑近眼睛，借着微光，森森白骨，幼小的颅骨安详的躺在中间。

幼年的马龙心中大骇，脚底轻浮差点从悬崖跌落，借着月光疯狂在土路上狂奔，顺着是山路原路返回，身后的林子里传来不知名的鸟雀怪叫，心中恐惧到了极点，突然恍惚间，他听到论闻身后有人叫着自己的名字。

“马——”

.......

“马总——”

声音凄转，焦急。

“马总，小心！”

若是撞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归家的人切记不可原路返回。

阿母的声音回荡在耳畔，薛洋大理的摇晃着他的身子，马龙回过神来，黑色的车子离着悬崖还有一丈长的距离，急忙打舵。

“去**！”尤文斌从惊慌中缓过神来，两手一撑从后座，顶到驾驶舱的位置。抓住他的衣领，眼球里泛着血丝，“**开车不长眼睛吗？”

马龙死死的握住手里的方向盘，有些太过用力，导致伤口重新撕裂开来，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后背已经被细汗打湿，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

“小薛总，你确定你刚刚看到那些人的的脸了吗？”

薛洋还没回过神来，蜷缩在后座椅上惊慌的看着窗外，一张口，声音有些嘶哑，颤颤巍巍，连带着整个人都有些颤抖。

“我...我也不确定，他们好像都没有脸。”

......

夜死人不敢哭疫鬼吐气灯摇绿须臾风起灯忽无

人鬼尸棺暗同屋

.......

冷风刮骨，汗毛骤起，幼年时时的记忆在脑海里翻涌，杂乱的诵经声在耳畔回响，冲击洗刷着他的心灵。右脚猛然用力，狂风骤雨，黑色的轿车在山路之上留下一道黑影，像是枪口前逃亡的猎物。

突然急转，轮胎陷进了泥土里里，众人身子一钝，随后又重新落在座椅上。

寂静的车内，一时间只有喉头吞咽的声音。

狭窄昏暗的车里，雨水遮挡了大灯的视线，隔着玻璃不远处隐隐约约有着一抹血红色。雨水拍打在挡风玻璃上，雨刷器吃力般的机械摆动，像是女人咬动着手指。

正前方身着白衣，架起血红的棺木，悬在半空，雨水里视线模糊看不清他们的影子，只留下湿漉漉的身影，迈着沉重的步子，缓慢的朝着车灯的方向靠近。

“**，怎么会？”金志义声音颤抖，带着哭腔，“真撞鬼了吗，他们朝我们的方向过来了！”

马龙握紧方向盘，暗自给自己打气，只是眼神却一直看副驾上的尤文彬，一时间心底没了主意。

“撞过去！”

马龙面上惊骇，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不管是人是鬼，撞过去就清楚了。”

尤文彬喉咙里恶狠狠的挤出几个字，“就算真是人，警察问起来，就说雨太大没看清。”

马龙握紧，一咬牙，右脚踩进油箱里，整辆车像炮弹一样冲了出去。眼看就要撞了上去，最终还是心软，猛打方向盘，整个车擦着棺过去。

众人顿住齐刷刷的朝着车窗望去，还好预想是中的画面并没有发生，那群白衣人钝在了原地，肩上扛着棺材，似乎感觉不到一丝疲惫。

“你们之前上山的时候，有遇见这事吗？”，薛洋的视线在几人脸上打量，想要从他们脸上看到事情的答案。

可惜没人说话，车几人面色依旧难看，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薛洋的心底萌生了退意。

“马总，要不我看还是算了我，我们今天先回去。”

马龙没有说话，请撤掉肩膀上的手掌，咔嚓一声，车门弹上了锁，车速又快了几分。

“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况且一切都来不及了。”，马龙喃喃自语，像是安慰薛洋或又是安慰自己，“安心，这世界上没有鬼，也不会有鬼。”

“都已经到这了，就差一步马上就到了，绝不能停在这——”

“但是，要是后面又撞见——”

“不会的，我下去看看。”，金志业这时候突然开口，薛洋听着有些意外，一路上他都没说上几句话来。

“就算有鬼，这些年我早就该碰到了。”

昏暗灯光里，充斥着沉重的呼吸声，尤文彬嘴里抽着烟，面上看不出表情，一双冷眸扫视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往那边走。”

他发了话，手指一指来时的坟地。

“不顺着大路走了，直接从这开过去。”

马龙表情为难，挤出苦笑，“彬哥，你看前面是坟地，而且这也不知道前面有什么东西，万——”

“我们还有路可走吗？”

听了这话，马龙收了声，双手又重新放回到方向盘上，油门一踩顺着坟地的方向开去去。车轮艰难的碾过随时，车身颠簸起伏，半人身的荒草抽打着玻璃，噼里啪啦的留下蜗牛破碎的肢液。

狭窄的空间里，充斥着树叶昆虫搅碎后的腥臭味，车子颠簸了一段，视野变得宽阔了起来，一路上再也没遇见什么白衣。

车里气氛重新活跃了起来，金志义依旧搂着薛洋的肩膀，“我就说，哪能碰到——”

“哐！”

车子突然顿住，他的鼻子碰到了前排的座椅上，鲜血涌了出来。

“什么玩意？”

小说《祭祀之物》 第11章 试读结束。